众女回头,只见一位青年男子,一脸怒气地瞪着她们。“你是何人?”来人正气凛然:“我是永宁王府第三子,顾宏舟,今日是我哥的大喜之日,本来是想请你们去那边赏花,没想到却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哼,这里不欢迎你们!像你们这样的女子,我根本就看不上!就算你们现在给我道歉,也得不到我的好感!”柳令舒:不是这人脑残吧。众女十分尴尬,被人怒斥一番,都面面相觑。步凌云“呵”了一声,往正东方抬手拱礼,淡然道:“近日皇太女殿下正在改革礼制,你是说皇太女殿下大逆不道吗?”“我,我没有……”顾宏舟吓得脸色煞白,他哪敢说皇太女大逆不道?真该死,他怎么知道那个死太女会改革礼制,简直闲得没事干!“你怎么知道……”柳令舒小声问。“我姐姐是礼部的。”步凌云同样小声答。顾宏舟张口结舌,狂流冷汗,他还以为女子都轻声细语、怯懦胆小、不敢回话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终于,他安抚了自己,不过是一些小女子而已,还不是要伺候男人的,于是高声道:“这里是永宁王府,轮不到你们大放厥词,赶紧回去绣花去!不然,我叫人了。哼,待会儿,我一定要把你们的话,告诉你们的家人,告诉你们的婆家!”他满嘴喷水,跟个花壶一样,柳令舒往后退了一步,皱眉斥道:“大胆!小小庶子,也敢这么放肆?”“我们可是永宁王府请来的,你是王府的主子吗?有什么资格赶我们。”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8b s “就是,凭你的身份,不配招待我们,赶紧滚!”顾宏舟恼了,抽出一把剑,威胁道:“呵!你们不怕我打人吗?”“啊!”众人皆是一惊。柳令舒一摸腰,叮叮当当:“糟糕,穿了这该死的裙子,没带剑。”一摸脑袋,全是花里胡哨的珠宝:“我暗器呢?”步凌云掏出怀中匕首,急步上前,一脚把顾宏舟踹到了地上。“好!好!”众女拍手叫好。顾宏舟傻呆呆的,根本不敢用剑伤人,他就是吓唬一下而已。步凌云踩着他的胸口碾了碾,满意地听到顾宏舟的求饶,拔出匕首,指着他的下体:“这么懂阴阳学,我倒是有一问,还请顾三公子解惑。倘若一人不阴不阳,该行何礼?”“不阴……不阳……该……不要啊……不要……千万别阉了我……我不信阴阳学……真的……那都是骗人的……”顾宏舟吓得两股战战,尿湿了裤子。“哈哈哈哈哈……”众女围上来,捏着鼻子咯咯嘲笑。过了好一会儿,家主们匆匆赶来,才阻止了这场闹剧。“你们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像个女孩子吗?是不是读书读太多,读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关在家里学刺绣!”不学!不学!绿衣裳的姑娘跺脚。“明年你就要出嫁了,你这个样子婆婆会喜欢吗?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给我丢人的!”我不嫁!当尼姑也不嫁!黄衣裳的姑娘瞪眼。小姐们都跟锯嘴葫芦一样,一声不吭,不肯认错,倔强得很。“好,好,回去家法伺候!你也不用跟弟弟一起上学了!”啊。一位千金小姐终于变了脸色,湿了眼眶,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人,要讲义气!大家没有认错,我也不可以。
反倒是她的好友连忙求情:“张大人,嘉嘉什么也没干呢……”这一边,顾宏舟被下人抬走了,步凌云低头装死。敢用凶器,简直不把永宁王府放在眼里。永宁郡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发作,忽然有下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神色一变,转身走了。完了。步夫人上前,给了步凌云重重的一巴掌。步凌云虽然有点武艺,但都是她妈教的,挨了这一巴掌,就跟只小土狗一样飞了出去。一下就把她打哭了,再怎么样,还是个孩子呢。“是他先出剑伤人,为何打我!不公平!呜呜……”凌夫人知道大女儿升迁无望,就盼着郡王不会记恨步凌云。眼看着步凌云要打滚了,步夫人头大如斗,假装打她,在她耳边咬牙:“继续哭,继续闹,得罪永宁王府,把你姐现在的位子也闹走!”步凌云一听,知道坏了事,哭声戛然而止,老实跟着凌夫人去换衣服了。步夫人见她这么听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反正她这么一搅和,自己是搭不上永宁王府这条线了。只是一场小孩子的闹剧,加上今日是喜事,众人教训教训自家小孩,又说说笑笑了。突然,仆从来报,东宫来人。果然,一行人威风八面的走了进来。那气势,不是四皇子能比的。众人神色一凛,行礼、传眼神、整理仪表、暗中推人、故意踩鞋子、争奇斗艳……表面上和谐整齐,暗地里小动作不绝。既自诩清高,假装不屑于东宫之盛,又害怕别人抢在前头攀上高枝。“诶?皇太女呢?”来人的确出自东宫,却不见皇太女。为首的女官看上去肃杀冷酷,只淡淡解释道:“太女有事,稍后便至,诸位不必在意。”这……众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没人敢问皇太女的行踪。外面人声沸腾,内宅一间小院子却十分安静。一位红衣公子呆坐在梳妆镜前。他正是今日的主人公,新郎顾砚舟。大红色的婚服裹着修长的身体,玉带腰封收得极紧,这已经改小了四版。衣袂飘飘,典雅如玉。墨发用金冠高竖,两边垂着两根红色发带,随风拂动。额上一条红底镶玉抹额,贵气无比。他容貌昳丽,肌肤莹白如玉,长眉如剑,凤眼含情,唇不点而朱,本是倾城绝色,眼底却满是忧郁。外面有小厮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