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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承(4)(7 / 11)

的大好机会,他还是失败了。樊泽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任凭禁军惊恐在他身前横起刀剑,呵呵冷笑几声,他抬头吼道:「萧奕,你老这样躲在护卫後头有什麽意思,你难道是贪生怕si之辈吗,敢不敢出来与我一决!」

隔着面前重重人影,他的视线那一头是杯盘狼藉的内殿,月光探不进,只依稀可见明h一角的袍子,「朕若怕si,早在你来的第一年便将你处立决了,何须徒留後患。」

樊泽嗤讽道:「也是,终归你谁也不放在心上。一个人要舍要留,对你来说还不容易?」

这样的话令里头的人身形一顿,半晌,才传来一声浓浓叹息,开口道:「樊泽,已经十年了。」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枯索。「你这般执着是为何?想想你这十年是怎麽过的,你……总不能一生都为她而活。」

「我不为她谁还为她!你吗!萧奕,她一生为你,结果你呢,你怎麽为她!」樊泽yu朝他扑去,奈何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如今你坐拥後g0ng三千佳丽,怕是连她什麽模样都不记得了。你最好有所觉悟,此刻不给我个痛快,往後的每一日、每一年,我都不肯能放过你,穷尽此生,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这般悖逆的言论说下来,空气寂静片刻,在场的人神se惶惶不安,总觉得皇上该雷霆震怒了,却只闻一声声罢了,含着说不清的疲倦。「樊泽,既然你要朕的命,便拿去吧,朕今晚成全你。」

众所震惊。

周围顿时涌上一片焦急劝喊,那明h的身影却罔若未闻,所经之处如cha0水撞石般让禁军不得不退了开,连朱起和白起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麽一迟疑,压制力气有了微微松动,猝不及防之际,樊泽跃起挣脱,重新执起剑,风驰电掣,对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提臂就是一斩。

刀刃凌厉,擦过肩膀五彩金丝边,一扫直至颈旁三寸。

樊泽没有砍下去。

声音因惊诧而有些颤抖。「你……怎麽变得这副模样?」

月光倾泻,银银冷冷洒在那九五至尊的人身上,显得一切都很分明。十年的岁月像在萧奕身上刻下足迹似的,他的双颊凹陷,瞳孔空幽,鬓角斑白,绣着祥龙腾云的h袍像挂在身上一样,随风飘荡间,裹出里头形销骨立的身板。

这是隔了这麽多年,樊泽再见到萧奕。

和脑海排练无数次,被他持着剑、刺穿x口、砍下头颅的萧奕一点也不像。

横在脖上的刀剑半点也没激起萧奕眼中的波澜,「樊泽你相信吗?朕一直都没忘过她。」

这话彷佛解释了一切,却又荒谬的可以。樊泽的气息一滞,现在才发现萧奕的声音是如此沙哑。他复又把剑握得更紧,好似这麽做便能不去在意。

这般不敢相信又不愿相信的样子让萧奕苦了笑,笑起来时,眼尾有轻轻摺起痕迹,「也是,现在说什麽都是枉然。」他道:「你动手吧。」

「结束这整件事,把全部都忘了。」

在下人一片惊慌失措中,萧奕看着樊泽,看那毫不修饰的笑容在十年岁月里被磨得一点不剩,他道:「樊泽,你无需活得如此痛苦,你要知道,亏欠她的人不是你,是朕。」

「那些朕和她之间的恩怨,所有的悔恨与忧伤,一切一切,都不用你来扛,朕自己愿意承担。所以,一刀砍下,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痛苦吗,樊泽的眼底满是悲凉,他怎能不痛苦,他这十年来都活在没能把她救下的自责与懊悔中,因为没能救下,所以选择报仇。长剑像是变得千斤重,樊泽改由双手握住,想起自己待在暗无天日的树林里,每天习武练剑,练到筋疲力尽虚脱无力便倒地昏睡,醒来之後再继续练,这样日夜不辍、卷土重来,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

能把这个人脖子砍下平整的切口这一刻。

这麽想,掌间逐渐催力,凌厉的剑气破开肌肤,在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开始有血珠凝聚,滴落……而面前这个人还是无动於衷,只是仰头一望,那些令他留恋不留恋的,都在无形中悄然失序,「……朕撑了这十年,也倦了。这世间有些价值,总在得到与失去间才明白……其实朕一直在想,这个位子没有她,朕能坐得很稳,但有了她,朕能坐得很久。」柔和的白光探进眼底,让满目的孤寂无所遁形。

匡啷一声,长剑落地,樊泽垂手,他终究还是握不住。

周遭众人一下子如cha0水涌上来,有人急切喊着太医,有人指着他大骂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浪cha0冲开了他和萧奕,而樊泽只是充耳不闻看着自己的手,明知道此时不杀,便再也没机会了,他还是把这十年朝思暮想拼尽心血的一刻,扔到了地上。

樊泽最终回去山林。

那已是拂晓之际,树林里起了薄薄白雾,极目尽是白茫茫灰yy,稍微不留神便可能绕得晕头转向,可饶是如此,樊泽依然拐过每个小径,对於这里的一草一木,没人b他更熟悉。

「我这回见到他的人了。」唏哩花啦的酒水淋在土地上,随後坛子也跟着应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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