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是真希以自己为原型做出来的,蓝紫色的长发和眼睛,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娃娃肚子里有发声装置,轻轻按一下它的肚子,便会响起真希的声音。飞机上,眼泪汪汪地香织抱着娃娃,轻轻按下去。“天哪,世上竟有如此可爱的女孩,让我看看是谁。哇哦,原来是我的好朋友香织呀~”女孩俏皮的声音响起,神里香织却想到二人初见那天。‘嗨,你的头发真漂亮~’早春的樱花从窗外飘进来,晨光中,朝她伸手的女孩漂亮的像个天使,从此将她庇护在羽翼下。也是真希牵线搭桥,让她认识了坏蛋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神里香织拿起竹蜻蜓,外表被整体涂成棕色,像是大地泥土的颜色。上面开满了向日葵,金灿灿的,耀眼极了。周围点缀着不知名的绿色小草,相得益彰。“你这家伙,胆子那么小,出门在外真叫人不放心。”卷发小少年似抱怨又好似叮嘱的说:“给我好好打起精神来,像杂草一样顽强坚韧地长大,知道吗?遇到搞不定的事,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瞒着了。那么远,没人来救你的。”神里香织紧紧攥着竹蜻蜓,她知道的啊,再没有人会因为担心她一路尾随送她回家,也不会有人二话不说举起拳头保护她。离开故土的向日葵,要学习杂草的品格,奋力扎根汲取营养,才能灿烂地开放。整蛊玩具里放着一只超仿真的毛毛虫,这是萩原研二送的礼物。“怕什么就要多接触什么,这叫脱敏。只要脱离恐惧的控制,无论什么困境,我相信你都能找到应对的方法。加油哟,小香织~”神里香织曾经很怕这个总是笑眯眯却让人看不透的小伙伴,直到现在也有点怵他。但她知道,研二非常聪明,他的话不会有错。因此哪怕她看到这只纤毫毕现的毛毛虫就心里发毛,在机场看到时直接吓得失声大叫,还是捏着鼻子随身带着了。再见,我的朋友,我们还会再见的。结业典礼后有十多天的假期,真希每天泡在拳馆练习。大多时间松田阵平会跟她一起训练,偶尔缺席十有八九在萩原家。自从在萩原家的汽车修理厂玩过一次后,酷爱拆东西的小少年简直像老鼠落进米缸里,乐不思蜀。有他做伴,萩原研二来拳馆的次数更少了,几乎只有真希的三分之一。好在不曾疏忽基础练习,体力越来越好,人也越长越高,常常接收到来自松田阵平的羡慕嫉妒的眼神。月曜日,拳馆休息一天,无事可做的樱井真希决定去舅舅家拜访,找小阿市玩。她七岁了,已经脱离没有长辈带领不能独处也不能出门的队伍。
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报备,再给舅妈打电话告知上门的事,谁知对方却说小阿市不在家。“不在?阿市去哪儿了?”小阿市四岁多了,开春就要读第二年幼稚园。由于两家相隔有些距离,而幼稚园大多就近选择离家近的,真希和精市没能上同一所幼稚园,深以为憾。如果可以,她好像每天带着阿市一起玩耍。有香织、阵平酱和研二在,阿市绝不会无聊。“……精市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也很认真,所以我们帮他报名了附近的网球俱乐部,精市每天都会去练习。”樱井真希思考片刻,决定去网球俱乐部找弟弟。从舅妈那里得到地址,她关好家门,走向不远处的电车站。网球俱乐部离幸村家不远,从最近的电车站过去还要更近一些。久经锻炼的真希早已非吴下阿蒙,轻轻松松找到目的地。“你好,小朋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前台小姐姐轻声细语,态度很好。真希笑笑,“我是来找人的,姐姐,请问初学者在什么地方训练?四五岁的小孩子。”六七岁的小孩一本正经地称呼四五岁的为小孩,这场景实在可乐。前台小姐姐受过专业训练,因此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道:“有具体姓名吗?我可以帮你查一查。”“精市,幸村精市。”“幸村精市……有了,在七号球场,负责人是古崎隼教练。”前台小姐姐指着分布图,告诉真希该往哪个方向走,收获小少女灿烂的笑容一个,人生第一次理解什么叫蓬荜生辉。哪怕人已经离开了,还有些不能回神。“砰!”“砰!”“砰!”随着真希靠近网球场,击球声和网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真希从球场外走过,里面挥舞网球拍的人要么面带笑容尽情享受网球的乐趣,要么一脸严肃认真地思考着什么,每一个都那么投入,让她想起拳击馆里全力以赴筹备冠军赛的前辈们。走到七号球场,撞击声变得稀稀拉拉,曲不成调。樱井真希定睛看去,除了极个别小孩,大多孩子连挥拍击中网球都很难做到,难怪没什么声响。她一眼便从十几个小孩里精准找到小阿市,巧了,他就是那极个别小孩之一。另外一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两人正对打,尽管维持不了几个回合就得重新发球,水平看着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