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免去死于精神力被强製掏空的暴毙。
他这次真的说到做到,帮到了他。
因为要执行他的一切指令,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违抗血脉本性,让别人觉得他是个疯子。
时元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诺伽不应该死在这里。
最起码在他原谅他之前,诺伽都没有资格死。
过去发生的一切如同命运将两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但如果有一天爱意回转,它将轻松的站在至高处嘲笑命运的无能。
诺伽在赌那一丝缥缈的失散的爱意,赌注赔上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可能不会赢,但只要看见时元向他而来,那他就不算输。
阿芙罗感觉手中的东西在挣脱,时元的身影快速掠过一处处报废的悬浮车上升。
红发男人停滞一瞬:“时元,回来。”
时元的手腕瞬间浮起红光,心臟处传来细微麻痹的痛感。
是契约。
阿芙罗压下眉眼:“不许离开我。”
半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残缺的黑色影子,影子只剩下了一隻可怜的眼睛,却在半途拦住了时元。
然后它带着时元下坠,每跳跃一步,身体都会像铅笔芯一样摩擦掉一截。
原本就是被主人用精神力凝聚的人形,一旦主人的力量削弱,人形精神力团自然不复当初。
诺伽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站在高高的空轨之上,扬起的领口扑过下颚,嘴角似乎浅浅的勾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了身。
时元已经抵挡不住一阵阵睡意,只是心臟处泛起的麻痹,让他分不清楚是因为阿芙罗的契约,还是因为诺伽的危险处境。
影子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主人让你,不要乱打针!带上戒指,去帝国找温特瑞尔家族治——”
话还没说完,它就消失了。
饭团睁大眼睛,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影子在他面前化成了一滩黑色流体,然后融于地面消失,他张开嘴唇,低低叫了一声大魔王。
他是诺伽的直系后代,所以比任何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大魔王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如果不是分出力量强製镇压大半个星都,或许他还不会这样被动。
一个连续多年透支力量还没有得到正经治疗的残血王子,以为回到爱人身边就能好起来,结果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再度获得认可,又不知道还能为爱人做点什么。
于是他孤鸟一般徘徊,一旦有弥补机会就什么都敢做。
时元积压了好几年的情绪骤然爆发,他想质问,想怒骂,想扑上去撕咬和干架,他想问诺伽为什么四年不回来,留他一个人在联盟带崽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衣服有多么难迭,外卖有多么难吃,他想他的时候钻衣柜又有多么难过和痛苦,那个可恶的番号牌每过一秒就跟着钟摆晃动一下,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诺伽离开了他。
为什么他爱的所有人最终都会销声匿迹!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出来,脑后就忽然一阵发蒙。
耳边听到什么连续的声响,像被扣在锅里爆炸的爆米花,它们不会烫伤外面的人,因为烧红的盖子抵挡了一切伤害。
最后清醒的视野范围内,是阿芙罗腾起的红色能量罩。
空间魔幻折迭,时元彻底坠入了沉睡之中。
复苏
窗外飞过一隻蝴蝶。
时元打开窗子,一个背影从身后揽过来。
“今天醒这么早?我饭还没做好。”
时元懒洋洋的往后靠。
“你一回来我的睡眠质量都提高了不少。”
男人笑了笑,音色低又好听。
时元:“前面的仗真的打完了吗?”
诺伽:“打完了,刚一结束我就回来了,你最近还困吗?”
时元打了个哈欠:“困啊!我困得都要怀疑自己得什么绝症了。”
诺伽:“这里的医生不好,什么都检查不出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
时元转过身,清澈眸光看向俊美丈夫:“你一个平民,还能带我去哪里请什么厉害人看病?”
“去帝国。”
时元:“哪里?”
诺伽轻轻摸了摸时元脸颊:“我说去帝国,我是帝国的王子,上一代西塞那王的王储,西塞那和王室医生家族的关系非常好,我们去找他们看看。”
时元噗嗤一声:“你是王子啊?”
诺伽点头:“嗯。”
时元发出一连串的笑:“那我就是公主!”
诺伽一脸无奈,有种早就知道时元会这么说的预判感。
“是真的,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戒指吗?它的背后有一个狮鹫图案,是帝国王室独有的标志。”
“啊,那个,那个该不会是假的吧?”时元狐疑,“上面的宝石那么大一个,像你的眼珠子一样,你能买得起这个?”
诺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