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一红,背影亲昵。
司空祈看着那幅画,沉默寂静。
这是十八岁那一年,他第一次陪着宋裴过生辰,宋裴缠着他去放天灯,他们站在隐蔽的角落,被一个书生偶然看见,觉得有趣,当既作画,挂在集市上卖,被四处盯梢的影卫发现,买了下来。
那对背影并不显眼,更重山水的着墨,粗心大意的人粗略一看,也不会发现那双背影。
他光明正大的将这副画挂在自己的寝宫,宋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副画,亦不知画里的一双背影是他们少年模样。
画像不小心被宋裴划破了,一开始他还紧张这副画是不是名家之作,价值连城,看了下落款,不是名家,心安理得的把这画拿下来,随便找了一幅画,李代桃僵挂上去。
司空祈一进来就发现画不对。
他亲自将宋裴藏起来的画找了出来,发现那划口,心痛得滴血。
因为时间很久了,画像泛黄,司空祈除了政治,什么都不行,但也有优点,书法和画作还算出众,便亲自修补。
这是个细工活儿,很费神,司空祈那么忙,还是抽出空来修补,补到一半就睡着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如果宋裴愿意回忆过去,不难发现,他们曾经真的相爱过。
那不曾点破,彼此心悦的过去。
短暂,却很真实。
他将画像挂回去,看着修补好的那背影,宋裴划破的位置,恰恰就是那对少年。
回不去的少年,回不去的曾经,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能做的,就是保存好这副画,挽留住他们曾经相爱过的瞬间。
二十年光阴如梭,画得那年林间过,少年眼波风流无限,更与何人说。
这副画,已然成了他永远的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