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棠从飘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望着花远谷说道:“想必二爹爹今日来找我,必定不是来探讨‘恩人’身份这么简单。”
花远谷但笑不语,只是眼神示意她去院子里说话。
顾妙棠看了眼身边的小桃和碧佩,吩咐她们去忙别的,自己也不用花远谷扶,跛着脚来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看二爹爹的意思,我这次遇刺的事情不简单。”
花远谷赞许地看她一眼,折扇一敲左手道:“三小姐就是冰雪聪明,看来,我找你没错。”
“二爹爹过奖了。妙棠人际关系简单,平日里也尽量做到与人为善,然而昨日之事,对方有心算无心,有备而来,想想我可能无意中得罪到的人,也就只有她。”
“那,按三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报官也没用,我们没有证据,对方既然敢出手,必定也有能力和信心解决官府盘查。只是我不明白,她怎么知道我昨日去花谷山的?她又为什么恨我至此?就算是恨我,我回来都两年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要挑在昨天?”
“三小姐所言极是,句句点在问题核心。想必三小姐也怀疑到了,所以我才邀请三小姐单独来院里说话,这是三小姐的第一个疑问的答案;第二个嘛,我也不知,但是,福之祸之所伏,祸之福之所伏,事情皆有两面,虽然早在之前,你我二人结为同盟,一经两年,事情却没有多大进展,苦于没有好的切口。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哦?二爹爹是掌握到什么吗?如此自信肯定?”
“不自信,今日不会来找你。你看,这是什么?”
花远谷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色普通玉扣。
“?”顾妙棠觉得莫名其妙,不解其意。
“这是丝音臭小子昨日和凶手打斗时捡到的。”
“可是,这也代表不了什么啊。也看不出身份什么的来。”
“是,确实看不出,否则昨日凶手必定不顾一切也要找回去。但是有胜于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到关键作用,何况,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块普通的玉扣,对于和凶手有关联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提醒和压力。”
“二爹爹的意思是?”
“它会在你找你娘亲谈判时起到一定的心理作用。”
“就算是这样,但是就凭着猜想和不安,娘亲也不会舍了她亲生的嫡女而选我啊。”
“以前的确是不会,但是这两年,你二爹爹我也没闲着,我手里可是掌握了足以撬动她顾家当家继承人的命脉,再加上你两年来和你娘亲多有亲近,虽比不得顾丝云,却也并非无足轻重了。”
“妙棠不明白,既然二爹爹手上有这些,找二姐姐、四妹妹,不是更好?她们从小在娘亲身边长大,有有背景根基,不比我强?”
“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会找她们中的一个,但是没有这个如果,你确实存在。你虽然比不得她们土生土长,还有亲爹助力,但是助力也是制约,我所求不多,只求三小姐登上顾家当家之位那日就是我父子三人离府之时,三小姐所说的没有根基没有助力反而保证了三小姐人际关系的简单,为人清正,必定说到做到,何况两年来,我观三小姐,虽然出身乡野,却比她们三个实在强太多。”
“呵呵,妙棠谢谢二爹爹如此高看哈。不过,不知二爹爹说的掌握到的顾丝云命脉是指什么?”
“顾家当家,既看出身,也看能力,或者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力与否,是否能管好整个顾家,带领顾家蒸蒸日上反而更加重要。而顾丝云明显没有得她父母真传,不是这块料,这也就算了,还好大喜功,弄虚作假。”
“愿闻其详。”
“妻主自去云音寺后,手中所有顾家的产业,一半交于大官人长孙无忧打理,一半交于顾丝云,既是磨练她,也是族里对当家人认可的必须要求。长孙无忧虽然志不在发财进宝,但是能力在那里,他手中的产业管的确实非常不错,丝毫没有问题。而他的女儿,顾丝云,手中大把产业,交到她手里时,和给她爹爹的基本一样,生意兴隆,运行正常,但是就像我说的,她急功近利,又没本事,急于表现,想着超过她爹爹她娘亲,无比要将事业翻上几番,可是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她一着急,就走了歪路。”
“什么歪路?”
“当今天子贤明仁义,却最恨官商勾结,贪污受贿,而顾丝云为了一时利益和便通,犯了天子大忌。这便是她自寻的死路。”
“妙棠有点想不通,既然大爹爹如此会做生意,怎么会不看顾着她?任她一错再错?”
“大官人不是不看顾她,而是族里的规定,为了公正严明地审查继承人是否能力足够,交到她手里的产业连同账本是一概不允许初她之外的人干涉和查看的,直至规定的期限到了,才公开查账。而顾丝云既然要做这个事,也是想办法遮掩住不让大官人察觉到的。”
“看来,二爹爹查到这些,也必定费了一番功夫,不容易。只是,二爹爹如此大费周章,真的只为不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