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还没有醒来,她的眼睛还没有好,身为一个柔弱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谢山柏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事情,沈言拼命的想着这些想让自己继续冷静下来。
可是。
压抑不住了。
不说沈言和谢景明的夫妻情深,不说谢景明和谢山柏的兄弟关系,就只单单讲这件事。
谢山柏是如何能在欺负了一个有家室的女人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厚颜无耻、不要脸面,毫无平日里沉稳持重的冷淡样子 ,更没有了世家子弟的矜持贵重。
甚至还把这种事情当作能够得意洋洋的炫耀的功绩,去……恶意的说她和谢景明之间。
若是单单只说沈言,她也未必不能忍受这些在床上叫出来的小母狗一类的侮辱言词,肆意的侵犯妄为……
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在世家和贫门间会选择世家,在金钱和贫穷间会选择金钱,在美貌与丑陋间会选择美貌,在忍受羞辱和承担后果间为了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间会忍受羞辱,甚至,连幼时父母过分偏心身为男孩的哥哥,只为了多给哥哥钱,就来剥夺她上学的权力时,沈言也不吝于把自己当作一件商品,一个没有感情的器物,去讨好她厌恶的兄长,以夺得父母的欢心获得受教育的机会。
并不能说一切都是以利益和理性为先,但若说其中不掺杂这样的因素那也是不对的,沈言对自己的批判一向又狠又利、毫不留情,因为只有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才能在此基础上去分析去做事。
她就是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但,谢山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景明?
沈言本觉得可以,但是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不要提起景明。”
沈言坚决又果断的说道。
她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使之前的默许忍辱化为灰烬。
但是。
一字一句,坚定不移。
“你不配。”
就是这么简单。
像谢山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和谢景明相提并论,哪怕单单只从谢山柏的嘴里说出谢景明的名字,沈言都觉得是在亵渎他。
谢景明当然不是完美的,但他就是比谢山柏好了几百倍几千倍。
“我不配?”
谢山柏确实很耐的住性子,这样竟也没生气,脸上浮上一抹笑意,只是缺少真切的欢愉,叫人一看倒觉得像是最标准的微笑或冷笑一般。
委实缺乏了些温度。
他的性器还在女人体内,像是本来就密不可分的生长在其中的一件物一样,慢慢的进攻,而嘴里却慢条斯理道。
“呵,看样子你是真的爱他?”
“我爱他。”无法用双手将又一次紧紧钳制住自己的男人分开,被迫留在他的怀里,尽管依旧不能明白谢山柏提出这种问题到底有什么用意,沈言还是干脆的点了头。
这不是无法回答的问题。
谢山柏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来,看起来英俊端丽的面孔上,却包含着无数的恶意,冷的让人发颤。
只可惜沈言看不到。
他柔声道,真真像面对珍爱的孩子般,“你最好能永远都保持这样的想法。”
那样的话,还不至于未来会被真相彻底的毁掉。
这是谢山柏对于他爱的人,最温柔又最残酷的诅咒和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