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粟,醒醒,起来吃早饭了。”
温柔的女声在耳旁响起,陈粟紧闭地睫羽颤动,这声音似乎和记忆中已经模糊不堪母亲的嗓音重合。
她会温暖的手轻轻抚摸脸庞,轻声说,“小粟,起床吃早饭啦。”
清晨的阳光撒落明黄而刺眼的光,他想努力看清那张娴静的面容,却始终隔水窥物般随着水波晃动不清,伸出手去触碰,画面却突然如泡沫破碎,而他的身体也随着一同急速下坠,陷入无尽黑暗。
“不!”
陈粟惊呼而醒,在沙发上撑起身子,小口喘气,白皙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陈粟,你怎么了?”厨房的林雨倩急切地赶了过来。
陈粟看着眼前明亮的客厅,肩膀轻耸,呼出了一口郁气。
“没事,做了个梦。”
“哦哦,那快去刷牙吃饭吧,冰箱食材不多,我就下了碗鸡蛋面。”
“啊?好,好的。”
陈粟低头将最后一口面汤喝完发出叹慰的一声,林雨倩有点害羞地收拾碗,“有这么好吃吗?”
“嗯嗯超级好吃!”陈粟兴奋地不断点头,其实面的味道一般,但是这种暖融融的感觉,陈粟是一穗三星,战区正军职,胸前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勋章荣耀。
“当然记得,王伯伯好久不见,小时候不懂事,太顽皮了老让您费心,您还和以前一样有精气神。”齐颂笑道,连忙上前握手。
“哎哟,老喽,国家未来就应该交给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啊。”王伯拍了拍齐颂的手,齐明德发问,“对了,舒雅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过寿我勒令她必须晚饭前赶过来,这孩子玩心太大,出了趟国心都玩野了。”王伯摇了摇头,惋惜道,“还是像齐颂一样懂事放在身边安心。”
“懂事啥呀,舒雅才听话呢,大家闺秀,一回国就来看我,这臭小子惯会装乖讨巧,没少气我,舒雅在那边,你赶紧去。”齐明德拍了拍齐颂的肩,“也是,年轻人在一起才有话聊嘛。”王伯爽朗一笑。
齐颂随便拿了杯气泡水过去,递给王舒雅,“最近怎么样?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没?”
“哪个?”
“jiy”齐颂无奈地摇头,抿了口水。
“哦,那个啊,早换了,现在的男朋友叫eric,对我可好了,是个法国人,很浪漫。”王舒雅甜蜜地捂着心,随口提了句,“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她来做什么。”齐颂翘着腿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哦,我以为她问我地址会和你一起来呢。”
齐颂一下子坐正,脸色难看,严肃地问,“你们还有联系?”
“对啊,她没和你说吗?不经常联系,就偶尔会聊两句。”
“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看。”
王舒雅望着齐颂阴沉的脸,一边吐槽,一边调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又没聊什么,急什么,你快把你那占有欲收收吧,你这样那漂亮女孩迟早得跑。”
齐颂一下下翻动聊天界面,发现陈粟很早就开始和王舒雅聊天了,号码确实还是陈粟的号码。
那他怎么没在陈粟手机里看到过,即使是删了电脑里也有数据备份,陈粟还有另一部手机?
越想越不妙,他连给陈粟连拨几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发出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齐颂昳丽的脸上染上愠怒,眸色深沉,拨通手下的电话,“陈粟现在在哪?”
“齐哥,他现在在商城厕所里。”
“呆了多久了?”齐颂压着火问。
“快二十分钟,不过齐哥,陈粟他每次都呆”
齐颂打断他,骂道,“废物东西,人跑了还不知道,赶紧他妈的进去搜,给我调商场监控一帧帧看,赶紧把人给我抓回来!”
“齐颂”王舒雅看着眼前暴怒的齐颂,渐渐噤声,不敢说话了。
宴席已经开始,宾客都开始纷纷落座,齐颂这个时候根本没法脱身,他根本走不了,只能在座位上,打字吩咐手下搜查。
“齐颂!把手机放下,这么多客人都在,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齐明德狠狠地训斥,从齐颂一落座他就看见齐颂在一直玩手机,忍到现在简直火冒三丈。
“骂孩子做什么。”齐老夫人在一旁小声劝慰,一袭金线莲玄色旗袍,黑发盘了起来,头饰素雅,手上的冰透飘花玉镯一眼便知绝非凡品,整个人雍容华贵,气质脱俗。
“对不起,爷爷。”齐颂将手机反扣在桌面,强挤出来一个笑。
齐明德见他这幅样子,脾气暴的,刚想开骂,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皱起眉头接了电话。
宴会厅内,一旁的侍从正在上菜,明明身上很热,齐颂的手心还是出了些冷汗,他像是若有所感般抬头紧紧盯着齐明德接通的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齐明德眉头皱的更深了,瞟了一眼齐颂。
这一眼像锐利的雄鹰直击齐颂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