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上山游玩,马车坠崖而死。赶车的马夫半路欺骗原主,车轮故障,等婢女下车后,马夫一匕首插进马pi股,马儿吃痛,冲破山道栅栏,带着车厢滑进万丈深渊。沉阶替原主殓尸时,人和马摔成一滩肉泥,他没亲自去,下人拾几块衣裳烂布,铲几根裹肉的骨头,放进棺材,这般立了坟冢。紧接着,沉阶迎红萼入府,纳叶莹,收金枝,心安理得地收各种女人。杜窈窈看文时,主观意识认为:原主无脑害死男主白月光,男主命自家马夫杀死原主为白月光报仇,从此变成风流浪子,玩弄女人。当她穿来后,和沉阶朝夕相处,发现这个男主思想没有那么狭隘,且他对自己的女人有一种很固执的占有欲。原主“绿”他几年,外边随便放荡,身子必须贞洁,他放暗卫时刻监视。怕看不住,喜当爹,给原主下不易受孕的避子药。时隔两年,两人再次睡了,他开始处处管她。给宋行楷写信他偷盖官印,披林书彦一件外衣他醋得不行,宸王掳走她,他更是用残忍手段把王爷废了。大男子主义,高傲而自负,这样的男人,按理说,是不屑杀妻的。沉阶也亲口承诺过,他不会杀自己的女人,这非丈夫所为。书中原主死后,身为丞相的沉阶,奏请皇帝,追封原配为一品诰命夫人。自此再没娶过第二任妻子。杜窈窈一直以为他惺惺作态。现在想来,沉阶是知道杀害原主的凶手,这个人令他顾忌,只能不了了之,以身后荣光补偿原主。联合姜夫人说的话,林书琬若有叁灾六难,她做母亲的,不是要人以命偿命,便是以牙还牙。原主害死林书琬,姜夫人肯定头一个不放过她。比沉阶的恶意大得多。太子称帝,永宁侯府倒台,正是杀原主的好时机。姜夫人许是买通沉府马夫,做下这桩以仇报仇的事来。马夫能应下,毕竟众人看来,沉阶和林相一家更为亲厚,原主一个嚣张愚蠢、只会拖后腿、毫无利用价值的妻子真不算什么。这次的难关过了。想明白前因后果,杜窈窈心里又隐隐为原主鸣不平,为沉阶的冷漠感到心寒。他的妻子脑子笨,被政敌利用,沦为双方斗争的牺牲品。他可有帮她调查过,还是草草听几句接着忙活他的谋权大业?成大事的男人,心中很难装下一个女人。沉阶是凭喜爱帮人的,杜窈窈知道。在青州帮翠娘出头,几次叁番为自己做主,是因为她得他喜爱。喜爱你,周到体贴,事无巨细。不喜爱,便如原主,遇到问题自生自灭。大抵原主死后他惭悔过,那丝毫不耽误他为场面、为私欲收下各种女人。“窈窈,怎么了?”沉阶在院外,牵她手心,触到一手冷汗。杜窈窈镇定心神,抚额道:“没事,头有些晕。”“估计受寒了。”沉阶一把将她横抱起,窥见她额头和颈间的细汗,问道,“舅母跟你说什么了?”“没说什么,跟我道谢,叫我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杜窈窈敷衍几句。“真的?”沉阶半信半疑。他知道姜夫人向来不喜杜窈窈,认真想了想,“我没有父母,我们家除了我,谁的话你都不用听。”“为什么我要听你的?”杜窈窈咕哝。现代男人大多“妻管严”好嘛。“太子训我夫纲不振,”沉阶笑道,“那我不得努力啊!”夫纲不振那是从前,原主喜欢任性妄为。杜窈窈自认够乖,噘嘴道:“别振了,我被你压得翻不起身了。”沉阶寻思,“你腰疼,晚上没法压。”杜窈窈:“……”
不想着吃荤,能死?上马车,杜窈窈半躺在他怀里假寐,沉阶一个人沉思良久。不知过多久,他摇她,“窈窈,别睡,我们谈谈。”听他语气郑重,杜窈窈怕有什么事,含糊道:“谈什么呀,表妹的事不是清楚了吗?”沉阶正色,“事情调查清楚了,我心里的疑问并没有清楚。”杜窈窈觑他严肃神色,强撑要坐起,“那好,你问吧。”沉阶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起身,低头慢慢地问:“为什么把书琬推给我?”“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吗?”杜窈窈想也不想地答,“为了自证清白,推翻秋月诬陷的说辞,堵众人谣言的嘴。”她回得比上次“为何选择沉湖”详细。沉阶不满意,追问,“除了自证清白呢?”他表明过,不喜欢她给他送女人。在杜窈窈眼里,林书琬不一样。她是沉阶书中的白月光,他曾经差点迎娶的贤良表妹。今日湖中那种情况,沉阶大可抱着林书琬离开,把妻子留给林书彦去救。古代高门淑女,众目睽睽之下,被表哥搂抱,肌肤相亲,沉阶需要负责任。原配一介商户之女,他想休妻或和离皆无碍。杜窈窈不在乎被谁救,她接受的思想教育,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沉阶推开林书琬,潜到湖底救她,杜窈窈意外,又不意外。意外,他放弃此次和白月光成就良缘的机会。不意外,现在时机不对,等位极人臣、百官之首后,再休妻另娶表妹,显得更诚意、更风光。杜窈窈摸不透沉阶心思,开玩笑般,“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她为表诚恳,补道:“我不在乎名声,林书彦可以救我。”她一个破了身子的妇人,被其他男人抱就抱了,不比林书琬,黄花大闺女,清白重要。沉阶嗤了一声,正正盯她,“你认为我会把妻子拱手让人?还是觉得我对书琬余情未了?”杜窈窈搞不懂沉阶的脑回路。她嫁过人,几年不孕,身子不好,名声还差,林书彦一个宰相公子能看上她?不看看姜夫人那是什么母亲!拱手让人。沉阶久不翻书,用错词了。提起林书琬,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