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徇就靠在他肩上,沿着衣领还能见到不经意露出性感的锁骨稜线。
朱掣刚要跳开却被他揽回来,浑身抖起鸡皮疙瘩,两眼不可思议地盯在温徇身上,好不容易压下几欲从嘴里逃亡的脏话,客气道:「将军大人?」
温徇睁眼,除了看上去还有些倦色,眸光倒是很清醒,他也没松手,就这么抬头朝人问道:「醒了?」
朱掣脖子上被吹一口整套神经都麻了,也不想多问自己是怎么睡到他怀里去的,连忙起身整个人贴到车顶上乾笑:「前几天没睡好,麻烦您了啊。」
温徇捏着颈侧按开压麻的经脉,朝朱掣摆手让人退后,倾身压开车门。
朱掣正低头带口罩,见他下车紧绷状态骤然解除,可胸口一股异样随之而起,有点酸。
但温徇倒是没拿这当回事的样子,上前从温一那接过门卡信封上楼开房,屋内布置朴素,中间只有一张双人床,然后就是一间卫浴和衣柜小沙发加茶几,没其他多馀的东西。
「你跟我一起住,晚上商量比较方便。」温徇收起自己的房卡将手里信封递出去:「你的卡,小心别掉了。」
朱掣接过后看了那张大床一眼,犹豫道:「我们……一起睡?」
温徇唇角轻勾:「你是怕自己扑上来吗?」
「……睡就是了。」朱掣撇嘴,转头交着手撩起衣服下摆就要往上脱。
温徇一顿:「你现在就要?」
朱掣语带怨念:「我换个衣服,刚睡一身汗。」
「嗯。」温徇应声,坐到旁边的小沙发。
朱掣看他坐在那有些怂,可想想又鼓起勇气将卡在腋窝下的衣服一把掀了。
脱就脱!又不是身材不好!怕甚么!
然而脱完瞄向温徇,却见对方一直在翻桌上提供的平板,根本一眼都没给他。
朱掣没来由心生一股闷气,回头用力把自己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然后被冷空气冻到直哆嗦,又默默拽出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
端餐回房填饱肚子,朱掣让温徇带他在路上绕了一圈,这里的街景风味有点像下城区,然而下城区是那种颓废风格的纯粹混乱,这里却偏向那种古朴的上世纪乡土农村。
朱掣找了个刁鑽的角度避开温徇,举着自拍棒开打光独自录了段逛街过程,边巴拉巴拉介绍风土民情边将镜头神秘兮兮带到远在数条街外远得要命的庙观大门,完成拍摄存好第一段影片素材。
温徇就看朱掣熟练地自导自演,等他收拾完才开啟叮嘱模式。
「……圣地人民就一个信仰,毕竟这里就是神教的发源地,和这里的人相处的要诀很简单,基本上只要表现好你对神和净明大师的敬畏就好。」温徇带他绕着人少的小巷走,两人身高差不多,他只是微微侧头在耳边压低嗓音,态度似乎又回到热情的样子。
朱掣实在摸不透他性子转折点到底在哪,只能先顺着他:「就是那个教宗?」
来时他查过,那个叫净明的头衔一大堆,他虽然不大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称谓,但还是知道教宗就是神教团体中老大哥的意思。
朱掣对神教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尤其在下城区,很多分教总喜欢坐落在那些他们称为风水宝地的地段,占了一大块本来可以用作发展的地方,然后又花费本就不多的资金打肿脸充胖子来盖一堆冠冕堂皇的庙观楼宇。
最惨的是下城区人民普遍穷,一穷下来生活没法支撑就去拜神,一拜神就送礼,一送完后人更穷了,然后又拜,又送礼,又穷……就这样恶性循环,最后那些庙就会在某一天莫名打着经营不擅的名号倒台,然后换了个名字后又在隔壁街建新庙继续这该死的循环。
其实这也不是说谁错,只怪他刚好就碰到那群最混蛋的。
他觉得这种敛财方式可比他小时候纯用偷要损多了。
「一会见到人别喊教宗,喊净明大师,他不喜欢太高调。」
「本就是个窃盗惯犯,凭着拜老天爷抢人家位置还处处压行政官一头,怎么就怕高调了?」朱掣实在忍不住,把这些天来为温徇使劲憋住的说话慾哗啦啦吐了出来:「他都不觉得把脚插进人家窝里不好意思,难不成还要假惺惺的自谦?那位置要是屁股坐麻了就下来啊,等着生痔疮是吧?」
温徇看了下口罩上那双明显嫌弃的眼神,额角一抽:「……有些话你可以放心里就好。」
「抱歉,可我受不了。」朱掣嘟嚷:「后悔招惹我了吧?我就说我不是政客,脑子里装不下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就只是个会说话的,就算把人喷进icu大家还得给我颁一个最佳铁口主播奖。」
「……」
很意外,温徇没多说甚么,朱掣一股牢骚没机会发,只能默默摁回肚子里继续听他讲等会的策略。
直到庙门前,朱掣才从不知何时停下的演讲中回神。
好几年前建庙时说是因为此处风水宝地,若不做佛门用途时在有愧上天眷顾,路翔才给他盘下来的,然而这庙里一砖一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