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盈露出如此神态,想来花满盈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肖亮又没由来地愠怒,愤愤然从花满盈身上离开。
“荡妇!我只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却当了真还真是下贱!”肖亮怒骂着,而后补充说:“你是没可能离开这里的。若有半点逃离的举动,后果”
肖亮怨毒地看了花满盈一眼,大步离开。
不知肖亮跟下边人说了什么,那日后花满盈察觉到春满园里多了些护卫,视线极少脱离自己。
萧裕安被酒肆小厮叫来前,心里还在想如何向好朋友韩琰解释他在春满园遇到花满盈一事。
韩琰是他的好朋友,而花满盈又是韩琰的未婚妻,是韩琰的心爱之人,身为韩琰挚友的他,理应告诉韩琰此事。
可萧裕安对花满盈也有意,这让萧裕安两头难做,一边是挚友,一边是意动的女人。
他该如何选择?
一进入包厢,浓烈刺鼻的酒味铺面而来,萧裕安下意识就掩住口鼻。
抬眼望去,韩琰正抱着酒坛子,口中念念有词。
“祛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裕安走进韩琰,拍了拍他的肩头。
韩琰迷瞪的眼睛眨了眨,忽而抱头痛苦,喊道:“小盈!我的妻已经不再人世了我的一生挚爱啊——”
萧裕安错愕。
见萧裕安不可置信的模样,韩琰解释说:“前不久,花家被抄,而我被母亲缠住赶到牢房时,就被人告知小盈在牢房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暴尸乱葬岗”
萧裕安更加讶异了,他正要开口。
“无论如何,小盈都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母亲不答应,我也会娶她进门。没了小盈,我官运坦途又如何?这少卿身份不要也罢,我决计带着小盈的遗物离开京城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夫妻,虽天人两隔”韩琰一股脑地说着,打断了萧裕安。
韩琰说的决绝,可萧裕安认为,过不了多久韩琰便会重新屈服于韩老夫人,继续当他前途无限的大理寺少卿。
这家伙,是个好拿捏的。
既然韩琰认定花满盈已身死,萧裕安的心思随即发生的转变:他是不是可以拥有花满盈,而不用遭受背叛好友韩琰的精神谴责?
萧裕安一阵意动,都没了劝慰韩琰的心情,碍于情面语速飞快地说:“祛之,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了,韩老夫人也是为你好逝者不可追,要好好珍惜当下啊。老夫人她现在还算健朗,但你也知道剩下的日子也弥足珍贵。你对花小姐的香消玉损感到悲痛,那更要好好尊重韩老夫的意愿莫要再辜负亲近之人了。”
还没等韩琰缓过劲,萧裕安连忙派人,也不顾韩琰的抗拒,直接将韩琰送回韩府。
他知道送韩琰回府,韩老夫人便不会再让韩琰出门,这恰恰是他想见到的场面。
在韩琰无力的抗争中,萧裕安用着“我都是为你好”的语气说:“祛之,回去好好跟老夫人谈谈。老人家说的话,总归是没错的。”
“不安之你不能把我送回去母亲她”
韩琰推推搡搡,意图甩开侍从,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说百善孝为先,可我心里难受啊!谁又能以我为先?
我就想跟小盈在一起哪怕虚名一个,那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可是!你们都叫我听母亲的话,不要违逆母亲”
谁能真真正正地在意我是如何想的?都盼着我前途无量!唯有
猛地,韩琰像是呆了般,僵直伫立在原地。
原本还在拉扯他的小厮见状,各个惶恐,赶紧撒手在一旁观望,求助似的看了看萧裕安。
包厢内一片寂静,而韩琰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韩琰的表现着实吓了萧裕安一跳。
片刻,萧裕安沉声说:“再多来几个人,把他束缚好,送回韩府。”
亲眼看着韩琰被送走后,萧裕安没由来地叹气,心想:没想到祛之对花小姐的执念这么深
可惜了。
可惜了呀!
出于对挚友的关怀,萧裕安为韩琰感到可惜。
但出于对花满盈的欲念,萧裕安不由得窃喜。
“王爷,天色不早了,咱们是回王府?”随身的侍从弯腰询问,马车也已经在酒楼门口备好。
萧裕安即兴吟了一句:“夕阳灿灿,如裙如裾,虽是入夜”
他垂头看向手心,五指骤然收拢,随即又朝着路的尽头眺望,徐徐说:“不见温降。”
主子突如其来地兴致令侍从二丈摸不着脑袋,他只得谦卑地弯腰,谄媚地夸赞萧裕安:“好诗!好诗啊,王爷!”
萧裕安啧一声,骂道:“你懂个屁!”
“走,去春满园。”
夜幕下,春满园好不热闹,灯火亮如白日。
经肖亮那一回的暴力,花满盈先顶着疼痛弹琴,但后边发了高烧,闭门休养。
这着实让萧裕安抓耳挠腮了多日。
他唤来老鸨,直接挑明要花满盈前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