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谷衍川好像出门来回都是付徊,去研究所的地铁能遇到,甚至人还说可以让他靠着睡,有到站叫醒服务,工作又是自己带的学弟,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不少,平日里谷衍川总是冷冷淡淡的,不会主动去社交,回答组员的提问言简意赅,午休吃饭单独行动,老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错觉。
现在有付徊陪他,身上却是多了几分人情味,付徊手脚利落,理解能力强,两人思维同频,强者总是惺惺相惜。
别的姑且不谈,至少在搭档方面,谷衍川还是很喜欢付徊的。鉴于两人关系的升温,付徊顺势提出了合租请求,且包揽找房子的步骤,谷衍川倒也无所谓,答应下来。
但比合租先来的是长达半个月的出差,飞往h国的学术交流。
也好,付徊给那套成品房添置东西的时间也充裕些。
长途飞行,要在飞机上呆十几个小时,由导师带队,研究所统一买票。付徊与谷衍川坐一起,h国天冷,下机就得穿上羽绒服。
谷衍川是靠窗的位置,温度比别的座位要低,不过视野好风景佳。吃完晚饭没一会男人便已经昏昏欲睡了,像是频繁坐飞机浑身麻木的模样。
当前还没飞出国,不算太冷,飞机空调没调多高,短款羽绒服被当成被子盖在男人身上,半张脸埋在领口下,紧闭着眼靠在靠背上。
付徊亦然,松软的羽绒服长度可加,掩至膝盖以下,蓬松温暖……也挡视线。
将羽绒服的帽子盖上半边脸,看上去像是在睡觉,实则半侧着身子观察他的好学长。
谷衍川脑袋规矩地靠在座位颈枕上,羽绒服勉强卡在双肩,好像随时都能滑下。
男人一如既往的入睡快,付徊眼睁睁瞧着那瘦弱脖颈失力糜软,缓缓往自己这边歪侧。
已经进入浅眠了。
忽的一坠将人的神智从虚无中吊起一截,谷衍川摇摇晃晃将脑袋重新摆正,中途连眼睛都没睁开。
没带充气颈枕真是失策啊学长,可惜我的暂时还不想给你。
刚枕好的脑袋没过多久又歪向一旁,来来回回几次后,男人的精神被折磨得不轻,睁开被困意侵扰朦胧的双眼,身体不自觉抽蹬了下,打了个哆嗦,沉重的眼皮颤了几番,干脆直接塌了一边的腰,抵着冰凉的窗户就这么睡了。
止住了脖颈猛垂的动作,谷衍川果然要睡得安稳不少,就是在窄小的位置上姿势有些憋屈,羽绒服也因多次下意识的调整滑落了一半。
付徊很有耐心,并没有冒昧触碰谷衍川以防打扰男人刚入睡的状态。
渐渐男人紧闭的双眼挣开了一缕细缝,浅淡的瞳珠在眼底飘忽,缓慢且无规律地移动着,鼻息清浅平和,唇口也不受控略微张开。
中度睡眠。
至谷衍川开始休息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若是在往常平躺的姿势下,估计男人这会就已经半翻着眼,进入深度睡眠了。
座位空间实在狭小,男人蜷缩在面前的长腿曲着,维持坐姿过久不走动,此时必定酸痛难耐,只是昏睡中的男人无法理会。
不早了,又是长途航班,机舱内的乘客陆陆续续也睡了,付徊起身活动几步,找空姐要了两张毯子。
回来瞧见男人依旧睡得安稳,就是几乎整个人倒在侧边,眼底莹润,薄软的皮肉下已经不见瞳仁活动,可见眼缝维持翻白状态有一段时间。
羽绒服滑落至腰间,几乎要掉到地上,肩膀松弛打开,即便是半截手臂被羽绒服遮挡,也能根据走向与肌肉松弛度判断男人将手软软搭在腿侧。
深度睡眠。
谷衍川的睡眠状态实在太好评估,深眠时感知力极差,但持续时间不会太久,这怎么能够付徊玩呢?
付徊将一张毯子叠好垫在二人中间的扶手处,使其不至于把人硌醒。
夜晚飞机内的灯调得非常暗,周围偶有乘客响起呼噜声,极其适合入睡的环境,不过付徊却如同夜行猛兽般异常兴奋,皎洁月光从窗外溜入,撒向谷衍川的发丝与半张侧脸,衬得男人酣睡的面容朦胧中尽是柔和。
给自己和谷衍川盖上毯子,又在外挡了一件羽绒服,付徊长手揽过男人歪倒在侧的身子,轻轻拢紧手臂往自己这边靠,顺手把滑落的羽绒服一齐罩上。谷衍川的脑袋因这番动作垂得更低了,脊骨软塌几乎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样,让人欲望飙升。
男人从腰肢处拧了半圈,被摆弄成仰靠在付徊侧身的胸膛处,长腿被挤到了角落,委委屈屈地窝着。
男人的脖颈酥软无力,头颅微仰靠着付徊,动作别扭,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别样的刺激感。
男人的手臂因这个动作横架在中间的扶手上,腕骨随重力折了个弧度,指尖自然下垂。
感知力果然极差,这都没醒,男人无意识哼哼了两声,在这安静的机舱内不能说非常明显,却也让付徊感到了危机感。
虽然谷衍川没什么意识,但是因为这些发出动人心魄的声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