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付徊轻手揽着男人,低头凑近男人的耳侧,低沉平缓的气音遁入谷衍川的潜意识中,将早就在那套上的绳给牵进手里。
“睁开眼睛,好吗,谷衍川。”
一如既往的按摩动作,不过这次由头顶转变为脖颈与下颚,推压着谷衍川的脸颊,将脖颈按得微微发热,无力吞咽的涎水从嘴角撵出一缕,付徊托着男人的脸舔舐而去。
谷衍川简直整个人都要融化在那只大掌下,软得一塌糊涂,潜意识却劝说他睁开双眼,但在深度睡眠下这软绵绵的命令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努力地往上抬着眼皮,底下的瞳仁慢悠悠滑了半晌,也不见回落,拼尽全力也不过露了半抹白底。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啊……嗯……”
达不到催眠所致的目标让男人低吟一声,刚起了个气音就被付徊捂住了嘴,宽大的毯子将两人一裹,两件蓬松羽绒服掩下,暗中在做什么又有谁知。
“嘘——”
付徊凑到男人耳畔,宛若提醒,又像是在满足什么恶趣味。掌心紧紧压着谷衍川张开的唇口,确保不泄出一丝声音,男人温热鼻息扑撒在侧,撩动着付徊的心绪。
柔软的唇肉挤压在付徊掌心,甚至可以触及男人的贝齿,湿漉漉,热乎乎,若这时控制着谷衍川垂头,口中那瘫软的舌肉定能流出,结结实实贴在手心上。
男人仍在努力完成任务,可惜眼帘掀至一半便再无气力,停个没两秒就想往下阖,才刚显出的瞳边又被匆匆收了回去。
付徊等不及了,男人意识迟钝,身体本能却尤为敏感,以防万一,让人彻底陷入昏迷是最为保险的,而送药时,人渐渐失去意识的过程,是付徊极其喜欢看到的画面。
伸手帮助男人掀开眼帘,指尖还能感受到那层皮肉的痉挛,可见主人有多努力,全然翻开才在中间偏上的部位瞧见悬着的瞳仁。
无光的瞳珠在昏暗的灯光下浅浅收缩,眼球活动缓慢,安静地挂在中部,犹如不谙世事的孩童,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付徊拿出两块万金油大小的药膏,先是擓了一点黄色那块,涂抹在男人软糯的唇瓣上,添加的蜜蜡微甜,膏体因男人的温度化开,将唇肉染得水润光泽。
指尖带着余量膏体,探入口中撩拨瘫软的小舌,香甜的气息包裹着感官,使男人不自觉泌出涎液,指尖缓缓搅弄着那一汪清潭,带着银丝交际,在贝齿处剐净。
谷衍川的睡颜没有什么变化,付徊退离的手指在男人松弛的脸颊上蹭了蹭,托起另一块药膏,凑在男人鼻底任由他自然吸入。
两块药物相配合,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持续吸入五分钟后,男人的呼吸更加飘忽,胸口起伏降至最缓。
之前还因催眠而痉挛的眼皮一点点松懈下来,虽仍被付徊的指尖撑着,但随着药物的吸入,渐渐丢失自我,成为了一对无主的皮肉。
悬在中心的瞳仁开始扩散,显然顶上昏暗的灯光已经不足以刺激到这位逐渐进入深度昏迷的人儿。
五分钟过去,男人的头颅软塌无力,甚至想往旁边垂倒,付徊调整了下姿势,以便看得更清,毫无反抗能力的眼帘已经被撑开了五分钟,男人眼球干涩,即便眼底已经漫上血丝,也不见任何将眼皮阖上的动作。
那漂亮的淡色瞳仁越发深沉,朦胧,像是落了灰,男人的自主意识彻底被药物收去,这具躯体快缴械投降了。
忽的瞳珠震颤两下,长腿应激一抽,软软地撞上机舱壁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男人张了张嘴,倒不见一丝声音,像是身体机能封锁的最后关卡,黯淡无神的瞳珠慢慢翻起,即便付徊将男人的眼皮撑到了最大,也无法阻挡男人翻白眼的动作。
昏得很深,瞳仁几乎整个翻顶过去,眼球活动消失,顶端只能瞧见失意翻起的瞳边,随手推开眼帘,不受任何阻碍,曝露的永远是眼白。
付徊多次撩起谷衍川的眼帘确认,将无神的瞳仁揉得一高一低,这才将手中的药膏收好,将软成烂泥的人放倒半侧在中间扶手上,拿着瓶矿泉水去厕所洗手。
男人狼狈地靠着,头颅低垂歪倒在肩头,像要化成一滩水,不见浑身筋骨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微启的眼缝大小不一,脆弱的眼白间盘踞着几条红血丝,刚刚的干涩让男人的眼角续了泪,这一低头的放置,便随着鼻梁侧方滑下。
面容松弛恬静一无所知,却眼底噙泪的模样……
真是……
好在,午夜时分,大家都睡了,这边的情况无人在意。
这是一个安静,又漫长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