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质问,“如今怎么个生死不知法?”严谨将他活埋杜窈窈的一番来龙去脉述完。沉阶久久不发一言。严谨偷偷抬头,沉阶坐如雕塑,眼圈红红,眸中泛着水光。他冷静地、哽咽地,“现在她人呢?”严谨照实道:“夫人昏迷,应该没办法自个行走。属下猜测是被南诏匪徒抓获,或由路过的村民救走。”“镇北王严刑拷打抓来的孽党,他们是乌桓王后的部署,奉命截杀大人,一口咬死没见过夫人。这几天王爷派人在那边附近村子里寻找,暂没下落。”沉阶听说红萼死里逃生,情夫侍卫救她一命。她有胆反击截杀,不一定有能耐买通金都太守。他问,“金都太守,背后何人?”“阮护。”严谨回禀,“太守说阮护抓他妻儿老小威胁,他不得不从……”“结果?”沉阶打断。“太守畏罪自尽,求我们救他家人。”“好。”沉阶了解大致情况,淡淡地交代,“回京之后,你不必留在御史台了,也不要再留在京城。我会和太子建议,允你外放。”这是情义断绝的意思了。“大人!”严谨跟沉阶四年已久,兢兢业业,忠心护主。“你看过窈窈……”沉阶起了话头,没有说下去,“我便不能容你。”他遗憾地叹了口气,“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也许所有人都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但在我这里,你错了,大错特错!”提袖举起绑着绷带的手腕,“她是我豁出性命想保护的女人,你怎么对她,你们怎么对她?”严谨哑口。沉阶意味着恩人和上级,在他眼里,自然比杜窈窈一个女人的命重要。太子命他随沉阶出使,本就有保卫之责,若他不顾沉阶性命,一心护着杜窈窈,那将来,唯有以死谢罪。在生死利益面前,女人不值一提。他很清醒、很理智,哪怕对杜窈窈曾有过一丝半分的意动。他必须做出正确选择。沉阶自嘲地笑,“不怪你,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我不该为私心强带她出来,也是我无能,保护不了妻子……”说着他重重地咳嗽,喉间冲出一抹腥涩,几口鲜血涌在白衣上。“大人!”严谨惊道。“没事。”沉阶抹去嘴角和下颌的血渍,强撑着身体吩咐,“你去叫太医过来,再备一份饭食。”我不能倒下,我要去救窈窈,他在心里一遍遍如是自说。他每天认真服药、用饭,听人汇报,今日拿着画像,又去何地何地寻人。他研究地舆图,告诉官兵,一些犄角旮旯、偏山溪流,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如此坚持叁天,沉阶终于有了消息。没想却是晴天霹雳。——金都北山的河道里,发现一具女尸,衣着配饰,与御史夫人逃亡时的穿戴,一般无二。